这时，一太监小心上前道：“皇上，月少傅的夫人求见。”
皇上与月太傅诧异的对望一眼，卿如是来作甚？
“传。”
一身盔甲，面色苍白的卿如是走了进来，跪在御前：“皇上，为保江山社稷，卿如是请缨出战。”
她语气同她目光一般坚定，略微憔悴的脸色也掩盖不住她的气势。
皇上看着她羸弱的身子，目带怀疑。
丞相更是嗤之以鼻：“荒唐，你区区一介女流也能掌兵权赴战场打战？可莫是因为你父亲而逞一时之快，失了自知之明。”
一旁月太傅看到卿如是眼中渴求，叹了口气，突然道：“皇上，朝中既无人肯应，不如就让她去吧。”
卿如是吃惊的看向月太傅，眼中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感激。
从御书房出来，已是骁骑将军的卿如是停住脚步，满眼真诚：“多谢太傅。”
月太傅却是满眼无奈的摇了摇头，满朝文武贪生怕死，弱质女儿大仁大义，实在可笑，可悲。
月太傅再看卿如是，心中不禁对她生出敬意。
“你不是老夫心中的好儿媳。”月太傅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平和，“但确是卿家的好女儿。”
是他，是这个朝廷对不起卿家。
卿如是一怔，心中百感交集，她从没想过厌恶她的月太傅会这样赞赏自己。
她低下头，唇边一抹苦笑：“既如此，那太傅能否应我三件事？”
“何事？”
“其一，我此番前行恐有去无回，望太傅护我寡嫂后生无虞。”
月太傅点头：“理应如此。”
“其二，派走阿西，隐瞒此事。”
“这……”月太傅迟疑一阵，还是叹气点头，“可。”
“其三，”卿如是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眼中决绝，“请太傅同意我与他和离。”
月太傅惊得呆住了，覆于腹前的手一颤，良久过后才沉重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另一边，泉音诗社中的月陇西，仰头将一杯烈酒饮下，积压多日的所有纠结却没有半点消失。
“你当真厌她？”坐于对面的清玉温声问道。
月陇西又饮一杯，并未回答。
清玉又道：“你日日来寻我说话，三句中有两句都是在说她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月陇西放下酒杯，语气淡漠，“像她那样鲁莽之人，说她再多都是厌烦罢了。”
院门外，卿如是一字不落的将这话听了去。
她本想与他好好道个别，此刻却似乎有些多余。